“LITTUS~海之彼岸~文案”的版本间的差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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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8月18日 (四) 23:23的版本

汤創作的歌曲LITTUS~海之彼岸~的文案。

  • 本文案节选自文案创作者在百度贴吧发表的两个章节(截至2015年3月29日)。
  • 目前文案作者只发布了这两个小节,全文的文案尚未完全公布。

梨话/文

目录

01.

牧羊少年有一百只如云朵一样白的绵羊,他每天要领它们爬上怪石嶙峋的高岗吃草,黄昏时分再返回山脚的羊圈。少年在赶羊的木杖上绑了铃铛和几道茅草,这样羊儿能更简单地注意到他挥动的木杖。

放牧的日子是很无聊的,他翻来覆去总能见到一成不变的风景,还有那一百只绵羊。少年取乐的方式不多,除了吹弄两下牧笛,还能称得上兴趣的,应该只有从山岗上乡下眺望了。在这种时候,他会拄着木杖,微微抬高下巴,放空自己的头脑。羊儿在他的身边拥挤,仿佛也在与他一同展望:微风拂过山脚,那些长到人腰间的茅草柔软又规律地起伏着,四季皆是如此……可是天际总是在变化着,有时是万里无云的碧蓝,有时乌云紧紧闭锁了人窥视神之国度的窗户,也有时会那里会裂开一道小缝,丢出暴怒的闪光。

不变的狭小人间,和五光十色的天国,牧羊少年的眼睛里映出了如此光景。

他着眼的下界,似乎只是吟游诗人口里的一句诗歌。而他自己生活的世界,被锁在美丽的画框里,画上的颜色从未褪色,也决不会变得更加光鲜亮丽。

没错,是不变的。而他,生在荒原之上的牧羊人,任凭周遭流云飞泻,总会倚靠在赶羊杖旁。今天他有一百只羊,明天他也会有一只羊,直到他的脸被泥土掩埋。主保佑这个永恒的世界,在不变的宁静中赐予众人安全。

主的一举一动是怎样的庄重呢?他挥动手臂时,天界会不会就旋起一阵飓风?他俯视众生时,云层会不会为他的威仪让路?天总是改变,皆是因为主的喜怒哀乐吧?

何等令人向往,仅仅是凝视着,就已经激动不已。比起人所居住的,荒凉又拥挤到可笑的土地,神之国是宽广到让人心安,能够包容所有的灵魂的地方。而他死后,就会启程前往那里,常伴主的身旁。

他的毕生,就是为了最终到达天国而准备着。

轰隆——

正当牧羊少年向往着天空的时候,天上的父亲却不知为何,勃然大怒地降下了雷雨。原本晴空万里,转眼间大雨倾盆。牧羊少年被雨点砸得疼了,连忙抬起手腕去遮挡。而他身边的一百只绵羊纷纷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。先是外围的羊,它们未曾被围在中央,感受不到温暖,恐惧侵袭了它们,逼迫它们撩起蹄子,盲目地寻找着可以依靠的东西。随着这些羊儿的离去,冰冷波及到整个羊群。单纯的绵羊咩咩地惊叫着,轰然散开。

牧羊少年也是大惊,连忙挥动木杖驱赶羊群。无奈雷声肆虐,羊儿跑得越发惊慌,却也越发迅速。它们仓皇地四散在高岗上,有一些冲下了田野。滂沱的大雨使得路面一片泥泞,泥点溅在羊的身上,顿时让它们和这片灰蒙蒙的背景融在一起,难以分辨。牧羊少年自出生就是一个牧羊人,他总有高明的手腕让羊群屈服。可是在这片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中,他用尽了各种方法,也只赶回来了不到半数的绵羊。

他被雨水冲刷得睁不开眼睛,更别提从山野间揪出那些脏兮兮的绵羊。牧羊少年的心中也是一片凄风苦雨:一百只绵羊只剩五十只,领主一定会将他绑在木桩上痛打一番。而他的心中还有一丝懦弱的迷惑,因为这迷惑他不敢问出口。

——主啊,你使我今日有一百只羊,我明日也当有一百只羊。这其中五十只羊,为何会丢失,又是如何丢失的呢?

牧羊少年驱赶了这五十只羊进羊圈,用麻绳和藤条一圈圈缠紧柴门,以防羊群破门而出。而后他又奔向了山岗,试图将剩余的绵羊找回来。可是大雨中,他细细地端详着树丛和石头,却只找回了一只气息奄奄的小羊羔。它在雨水中滑倒,体温流失,正不断地发出难过的声音。少年将它抱在怀里,努力温暖着它。

他探查了一番,没有丝毫成果,无奈之下,他又返回了山脚的羊圈。可是,令他更痛苦的情况发生了:暴雨冲散了羊圈边上的几个木桩,羊儿都顺着这个缺口逃了出去,只剩下的是几只病弱的老羊。

牧羊少年呆滞地望着空荡荡的此处,不知过了多久,就到就连暴雨都已停息多时。他砰地一声跌坐在泥土中,痛苦地掉出了眼泪。怀中的小羊羔从他的臂弯中滑了出去,他却浑然不觉地仍然保持着环抱的动作。

“主啊,我今日有一百只羊,但今日却只剩不到十只羊。您收回了我在人间得到的恩宠,是否就是要召唤我去您的身旁?”

他战栗着,摸索着腰间。他先是摸到了那把糙烂的牧笛,颤颤巍巍地将它抽出来,竟将笛子一把折断。这是牧羊少年喜爱的笛子,因为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。断成两截木棍的笛子被他弃置一旁,就像是泄愤那样,狠狠地摔进雨后发软的泥土中。牧羊少年又伸手摸向了腰间,这回他摸到了一把短小却精巧的匕首。

这把匕首本应该对向不速之客,强盗,吃羊的狼,或是使用巫术的异邦人,再或者是用来送那些痛不欲生的老羊一程的怜悯。可如今,刀尖却对准了拿着它的人的喉咙。

牧羊少年的眼角滑下一丝晦涩的泪光。

“我不会因此事受到责罚,因为您朝我遥遥地挥起手来。我这便回应您的召集,自己走到您的身边去。”

说着,牧羊少年全身唯一值钱的物件,就要将他的性命断送。可是他的泪珠是如此不甘,竟然映出了远方的光景,落入尘土时终引得将死之人的一眼眷恋。就这样,那把小巧的匕首擦过少年脆弱的脖颈,错斩下他的一缕头发。

可他早已顾不上这一切,难以置信爬上了他的眼眸。

在雨后泛黄的天际,突然出现了一团灰色的东西。它们的毛塌了下去,失去了全部的光泽,背负着沉重的雨水前进。近了,越来越近,那团灰色膨胀起来,几乎撑开了少年的视野。他忽的就落下泪来,落下了比刚才更多的泪。

——主啊,主啊!

他狂声赞美着天上的神明。这虽是简陋的赞美,只是这一声声呼唤,就已经表达了一切。

他今日有一百只羊,而今日仍有一百只羊。这难道不是主的威严,来拯救他的信仰?

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羊群越来越近,终于来到了牧羊少年的面前。牧羊少年匍匐在泥泞中,亲吻着散发着芬芳的土地。当他再抬起头来,想要拥抱他的羊群时,却在这群灰不溜秋的可怜东西里,发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,一身长斗篷盖住了全身,脚背也不外乎。这道身影仿佛未曾经历过方才的风雨,洁白似晨霜。

少年期期地望着这名高挑的少女,好奇地等待着她开口。可她一言不发,只身从黏着她的羊群中走出来。她带着一身风霜来到了牧羊少年的身旁,或者说她本身就是风霜,总之冰冷得不可思议。少年害怕又希冀地望着她,一直观察着她的动作。

少女在他身旁跪了下来,朝着他的身边伸出了手。少年望着她从兜帽中流泻下来的光滑白发,心里有些荡漾,看向了自己的手……那是一双洁白的手,比月光还要白,和自己的完全不同,还散发着寒意。这样一双手,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拯救生命的手。

可他想错了,这双手也是温柔的,会轻缓地抚过羊羔的脊背,小心地撑开它的口鼻,精细地清理掉里面塞着的污泥。方才那头冰凉冰凉的小羊羔,嘴里塞满了泥水,无法呼吸,险些就要一命呜呼。少女则是救了它一命。

牧羊少年看着她将小羊捂进斗篷下取暖,不知道心里该不该惆怅。少女的脸颊深深地埋在兜帽下,只露出了和她的长发一样洁白的下巴。她忽然转向后方,朝着安静极了的羊群打了个呼哨,羊群就稳稳当当地进了羊圈,没有一只再从坏掉的围栏里跳出来。

而少女,朝着少年伸出了手来,将他从土里拉了起来,甚至还为他拂去了脸上的泥浆。牧羊少年的脸颊发烫,将木杖和双手都背到了身后去。兜帽下,少女微微一笑,并且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笑容。

少女抽开了领口的绳结,斗篷落在她身后的地上,露出了下面干净的打扮。她穿了一件棉袄,袖口紧紧地扎了起来,腰带上别着短刀和精巧的十字弓,打扮得活像个小猎人。若非她的长相美丽,长发飘逸,牧羊少年一定会被骗过去。

牧羊少年脸红不已,偷偷地打量着少女的模样。少女的皮肤白皙细腻,头发虽白,在光下却又带着浅浅的青蓝,而眼珠是他从未见过的蓝色,像是一块冰冷的矿石,泛着别样的光泽。她美丽极了,像是一种与他遥隔千里的美丽之物。

他想对少女说点什么,舌头却打了结。

“你见过雪吗?”少女抢了先,她的声音也如同少年所想,清脆却不乏稳重,比起银铃,更像是小钟。牧羊少年痴痴地听着她的声音,眼神有些迷蒙。

少女得不到答案却也不慌不忙,冲他一笑。这笑容立刻唤醒了少年的神智,他有些尴尬地也冲着少女露出了傻气的笑容:“雪……那是什么?啊,就是北边经常会有的天气吧,和这边下雨一样。”

“你没有见过雪。”少女自信地下了结论,“那可是很美的,片片晶莹,白得让人心旷神怡。”

少年注视这少女的脸颊。他终于明白少女究竟是什么的化身了,她的皮肤,她的头发,还有她的血肉,都是雪做成的。她是雪白的。雪一定很美,牧羊少年心生向往。

“这里已经很暖和了。”少女撩拨了一下雪白的发,空中便像是飞起了一道白雪。

牧羊少年闻言却摇了摇头,“冬天还是很冷的,夜里我只敢和羊儿睡在一起,否则就要冻死。”

少女默默地将斗篷上的雨水打落,又把它披到了身上,仿佛牧羊少年所说的寒冷已经降临在她的肩头。少女眨了眨眼睛,她的睫毛都是雪白雪白的,“还有比这里更暖和的地方吗?”

“有的。”牧羊少年肯定地回答,因为吟游诗人唱过那些温暖的南国,“温暖如春,漫山遍野的花朵开满四季。”

少女将兜帽拉上,再次狡黠一笑。她朝着牧羊的少年挥挥手,慢吞吞地向着山下走去,“我走了,你可要看好你的羊。”

牧羊少年恋恋不舍,“你可以多留一会儿,我可以给你吹首……”他适才想起来,牧笛被他折断了。他想不出别的方法来挽留这名美丽的少女,只能挥手作别。

不过太好了,今天他还是有一百只羊的,主派来了这样美丽的使者拯救了他。

然而。

一只母羊突然朝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嘶叫起来,牧羊少年连忙把它拦下,防止它跑出来。他满脑子想着少女婀娜多姿的身形,还有栅栏的修缮,已经来不及思考有些奇怪的地方了。比起现在的他,这只母羊显得敏锐多了。

牧羊少年的眼睛是放在天上的。所以他永远都不知道:有变化的,不只是人头顶着的天。

02.

气候炎热的南方城邦,多用泥土垒起城墙和建筑,五彩的绸布挂在相邻的低矮房屋之间,为行走的人带来了片刻的阴凉。从远处看来,这些城邦中仿若有千万斑斓的彩蝶停驻。

骄阳似火,少女的小绵羊几乎要热得昏厥过去。少女给它剪了剪羊毛,小羊就又活泼起来,在她的脚边乱跳。之后,少女高高兴兴地用羊毛从商人手里换钱。这只小羊本来已经被少女用十个金币转手给商人,少女却拿了已经属于商人的羊毛卖给他本人。这种行为也算得上胡搅蛮缠了。

商人不仅没有介意少女从他手里骗取小钱的行为,反而是一味地纵容,甚至有些溺爱的意思在内。商人怜惜她的美貌,为她配上了一身相称的衣装:一身白麻布制成的长袍,脚穿着轻软透气的鹿皮鞋。这身装束比前几天清爽了许多,但少女本身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变化。少女总是透着一股天生的凉意,就算是穿着早些天的厚衣袍,也不会流下一滴汗。

少女随着商人走进了数千万南国小城中的一座,这里三面环海,风光大好。长长的商队穿过闹市,引来了众人的围观。不少人打开窗探头来看,笑嘻嘻地指指点点;也有人直接走到商队旁,询问着哪些货物可以交易、价钱如何。商人下马,走在前面为少女引路,两人仍然在亲密地交谈着,钱货之事全权交给了后面的伙计。

“这是哪里?热闹得很呐。”少女伏在马鬃上,小声问商人。

商人露出了微笑,一个在风尘仆仆的远行后,归家之人才会有的微笑。他的模样有些劳顿,所以才笑得更加真诚:“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,我现在居住的城罢了。”

少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,打量着这座城市的眼睛却更加灵动了。城里男女老少,相较北方人的肤色要偏黑些,身上衣服的颜色也鲜亮起来。男人的衣着与少女一路看来的差不多,材质却轻薄了不少。而女人和儿童的服饰要艳丽不少,且不论他们偏爱暖色,女人在发梢和肩头垂挂的铃铛,还有小孩子腕上的饰物,这些都是不多见的。

而城中的风景和其它的南国城邦大同小异,乳黄色的城墙,色彩缤纷的绸布,用细木架成的格子窗……不过伸长脖子,少女也能从绸布间的缝隙瞥见几座尖顶的建筑,带着几分北方城市的气息,肃穆寂寥,俯视着低矮的泥瓦房。

随着车马的行进,城邦已被少女看得七七八八,前来交易的住民也散了大半。商人在一幢漂亮的小楼前停下了脚步,将少女抱下马。这是小楼开满艳红花朵的露台上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,少女只来得及看见一缕金发。 商人微微一笑。

不一会儿,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中传来,还有女人们嬉闹的笑声。一名穿着白裙衫的女人率先跑了出来,她的金发高高飞扬,仿佛是只振翅的大鸟,落进了商人的怀中。商人也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,将金发的女人揽在怀中,与她响亮地亲吻了两下,又大笑着拥抱起来。

随之而来的仍是一群女人,她们的模样与那名金发女郎不同,是彻彻底底的南方面孔,眉毛漆黑细长,和商人的五官更相近,一颦一笑间都是别样的妩媚。她们也迎上来,围住了商人和金发的女人,叽叽喳喳地吵闹着,说着俏皮话。有几个女人瞥见了雪白的少女,随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饶有兴趣地望着她。少女青蓝色的眼珠也安然地注视着她们,也流露出了丝丝兴味。

商人在金发女郎的耳边甜蜜地呓语着,对方端庄却又娇美地低声嗤笑起来。她握住了商人的手,抚慰似的摇晃了两下,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女。少女不言语,只是提起裙摆屈膝行礼,顺便献上了明媚的笑容。

金发女郎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女,心中不免被少女的容貌和姿态打动。她谨慎地又庄重地回礼,可见她年少的模样,就又将目光放得慈祥起来。商人见她们礼貌的来往,不急不缓地掺进来介绍起来:“这是我的妻子。”

他先是这样对少女介绍道,金发女郎再一次稳重地点了点头。随即,商人又向妻子介绍起了少女:“这是我在旅途上认识的朋友,从极北之地来,是个漂泊的旅人。”

少女迎上商人的妻子,递上一串镶嵌着黑色石头的手链:“这是由我家乡的石头制成的,算不上珍贵,但是能保佑好人平安。希望美丽的夫人,能够收下。”

听着少女乖巧的说话方式,金发女郎的表情都松懈了下来。她格外愉快,当场就将手链系在腕上,轻快地拉起了少女的手:“感谢你,善良的孩子。从极北之地到此,千里迢迢,一定很劳累吧?”她柔柔地抚摸着少女的纤细的手指,朝着那群吵闹的女子扬声,“去准备好房间,再烧起洗澡水,先带着个孩子去沐浴净身吧。”

少女朝着商人眨眨眼睛,商人只点了点头。两名腰身纤细的黑发女子走到少女身边,娇滴滴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,把她推进了房子里。少女回头一望,那名金发女郎朝她挥挥手:“好好休息一下吧,孩子。今晚还有丰盛的晚宴,你可不能提前累坏了。

“伙计们,你们也好好休整一顿,今晚还有不少好事情等着你们。”商人的妻子又对商队的人们喊道。那些帮工们如释重负,纷纷吆喝着散去,只留几个人为商人的货品入库。少女收回自己的目光,随着那两名女子走进了这座漂亮的小楼之内。

楼中是一派清新明亮的装饰,整洁的墙壁,雪白的立柱,充满南国风采的挂毯,还有不少高大的绿色植物。少女被拉进一个宽敞的房间,地板和墙壁都是用昂贵的大理石堆砌而成。房间的正当中,是少女在北方从未见过的巨大浴池。少女赞叹了一声:“这可真是豪华。”

“那是自然,这可是富人才会有的玩法。我们只是这家里的奴仆,要享受这个只能等夫人开恩。你是尊贵的客人,可要好好玩个够。”一名女子走到池边,轻轻地拨水试了试温度。她的蹲姿十分娇媚,包裹在衣裙下的纤腰和细腿都显示出诱惑的弧线。她的猫眼随着动作灵巧地眨动着,紧紧地盯着少女:“等你下来,就会知道什么是人间天堂了。”

少女脱去鞋袜,心动地用脚趾勾了勾水面。水温正好,不冷不热。而另一名女子绕到了少女的身后,卷起她的白袍,从头上把外衣脱去。少女被她碰到了腰部,痒得直笑。那女子与她的伙伴相视一笑,随后扶着少女的肩头,轻轻地勾掉了内衫的环扣。

最后的衣物从肩头滑落,露出了少女雪白的胴体。两名女子不等打量,就已经开始赞叹。

“多么光滑的皮肤,白得像新染出来的白绸布!”站在少女身后的女子伸出手,手指顺着少女的脊骨一路滑下,直到腰间。少女又觉得痒,笑得发抖。另一名女子也走到少女的身边,撩起挡在她胸脯上的顺滑长发。她轻轻按压着少女的胸口,朝着女伴妩媚一笑:“还是个小女孩。”

少女忽的窘迫起来,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了绯红,犹如抹上了胭脂。两名女子不再闹她,各搀住她的一边胳膊,把她送进浴池之中。少女没入水中,温度的改变让她不安地晃动了一下双腿,随即一股舒缓心情的暖意顺着四肢没入身体,最后流到心脏中去。少女满足地喟叹一声,双手不禁撩拨了一下水面:“这可真是天堂。”

那两名女子在后面偷笑起来。

“我已经离开家乡两年了。”少女游动着转过身来,像是眺望海岸的美人鱼一样伏在浴池边上,“虽然隔几天都能清洗一番,可是从来没有人会准备这么富丽堂皇的浴池和漂亮的女人给我。”

一个女人拿起一桶玫瑰花瓣,一点点撒进浴池之中,“小女孩,你倒是长了一张男人的嘴巴。”说着,她似是嗔怪地瞪了少女一眼,而她的同伴也赞同似的打量着少女,还顺手掂量了一下她的长发。

少女捻起了一片花瓣,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下,“我的嘴巴还能更甜点儿。”

两名女子忍俊不禁,连声大笑起来。少女丢掉那片花瓣,在池中伸起了懒腰。两名女子拎来了描着彩纹的精致水罐,为少女清洗头发。水冲掉连日来旅途的劳顿,少女的长发立时显现了耀眼的光泽,闪闪犹如水波。少女闭起眼睛,坦然地享受着女子们的服侍,“太幸福了……真是太幸福了。”

“小女孩,你为什么要离开家乡?”女人们梳理着少女的蚕丝般的头发,低低地与她耳语,“你这样年轻美丽,何必出来冒险?为什么不在家中享乐?”

“享乐?像现在这样?”少女闭上眼睛,昏昏欲睡,“我如今是在享乐了。如果我一直在待在山中,早晚会无聊地想要躺进棺材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女人们问。

“极北之地,厚雪冻土,不见天日,这就是我的家乡了。”少女懒懒地转了转脖子,“我们平素都不敢解下裘衣,因为寒冷会很快把我们冻僵。我生来就只知道寒冷,在冷到极致的地方,人怎么取乐?”

女人们露出了了然的神情,抚摸着少女的胳膊,“别担心,孩子。这里是四季如春的南国,没有哪里会比这里更懂得什么是乐趣了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少女说完,又懒散地闭上眼睛。这次真的打起了瞌睡。

窗外吹来一阵热风,吹来屋外的一朵白花。它悠悠地飘落到浴池之中,在一片妖艳的玫瑰红中静静地绽放出洁白。水波微微起伏,白花荡漾在池中,虽宁静,却还是抵不过水流暗涌,漂泊无根,最终倾覆在水中,被其他花瓣遮掩,沉了下去。

(未完待续……)